后长大了想做什么，也一定做不成。”
“……”张姝雨膝盖上好像中了一箭。
中了一箭的感觉不止她，还有以前上学学习不太好的助理和贾鑫。
“……”
贾鑫咳了两声，一脸严肃的说：“你说得对。”
这些话大人有时候也说过，但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——就格外让人羞愧。
是啊。
你一天二十四小时——不说二十四小时，十个小时得有吧，八个小时得有吧。
用这么长的时间来上课，来学习，都不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。
——不说这个答卷是不是别人满意的，就说是不是自己满意的？
如果自己都不满意，凭什么觉着别人会满意？
天天年年，日积月累，都在做这一件事……结果还做不好？
未来那么长，那么多没办法用时长去耗的事情，又该怎么办？
这是一个问一下就觉得遍体生寒的问题。
因为会恍然有一种，原来自己错过那么多的感觉——张姝雨就是如此。
她身子小幅度的颤着。
没有人打她巴掌，可就仿佛有一只手，带着无限力道从她脸上一路打到了心底！
她花了一上午时间，都交不出让贾导满意的答卷。
她自己满意吗？
凭心而论，她没过，心里头肯定不舒服，自己是不满意的。
她觉着凭什么不能过？觉着贾导有毛病，脑子有问题，专门针对她。
舒思萌让她敷衍着过了就算了，张姝雨就觉着被冒犯了——她怎么演还需要一个新人来教？自己混了这么多年了，还不能知道一个分寸？！
什么叫敷衍着过？凭什么敷衍着过？！！
张姝雨不屑，厌恶，反感。
她觉得舒思萌的话在侮辱自己。
可。
贾导拍了那么多成绩不好的电影，在圈儿内风评并不恶劣，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。
甚至于选角的时候，是一眼选定了张姝雨，他说性格挺符合的。
贾导为什么针对她？真的是——脑子有问题吗？
张姝雨脑子里开始回想，从第一条不过一直到现在，贾鑫的一个态度。
他是真的从鼓励转变成暴躁，从暴躁到崩溃。
明明才拍了一上午，面容却疲惫不堪，好似去攀爬了很高的山峰，下来又不能休息的那种绝望。
“……”
张姝雨是今天上午第一回，心里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。
她深呼吸一口气，想跟贾鑫说些什么——
却见贾鑫捏了捏小团子的脸，就带着她去一边了。
边走，边吃冰淇淋。
“……”
舒思萌见张姝雨表情从纠结到松动，也不过几分钟……她撇了下嘴，提着裙摆走了。
说真的，要不是张姝雨出道那么早就找到了靠山，这狗脾气肯定得接受se会的毒打。
“……小雨，没、没事儿吧？”
助理看见他们几个人走了，才敢过去跟张姝雨说话。
——那个小孩儿果然不简单啊……讲出来的话都跟普通小孩儿不一样。
连她都快被唬住了。
是的，‘快被’唬住了，而不是被唬住了。
回过神，觉得那小孩儿的话也不算特殊，就很简单的一个事儿。
——助理跟张姝雨不一样，张姝雨是个很要强很要面子的人，她自负到了一定地步，听不得有人质疑自己。
偏偏这句话不是专门质疑自己的，而是像一根叛经离道的针，藏在刺向别人的箭矢里边儿——
在不经意间，戳到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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