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，不管杨天华对她多好，她都不知道珍惜。
可到了这一刻，在杨天华打算放手，不再跟她有所牵扯的时候，她终于知道后悔了。
但世上没有后悔药，人们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。
——
余可这一觉睡的实在不好，一直不断做噩梦，梦到了以前的许多事。
等她醒来，浑身已经湿透，整个人还有些茫然。
她目光迷离，看了好一会，才察觉睡在旁边的人是霍今山。
她微微挪动了下，仰头看着霍今山的脸。
他还在睡，眼睛闭着，睫毛却很长。
她没忍住，抬手摸他的脸颊。
细白的食指划过他的鼻梁，落在唇上。
就在这时，霍今山突然张嘴，咬住了她的指尖。
余可一惊，猛地收回手指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
余可娇嗔。
“是我该问你，你在做什么吧？”
霍今山轻笑了下，因为担心余可的情绪，也没太表现出来。
余可脸色果然很差，略显苍白。
本就受了伤，现在看着更是憔悴了几分。
“怎么了，睡不着了？”
余可点点头，“一直在做噩梦，很怕。”
也很担心。
余可不是第一次经历旁人的死亡，但这一次，却没由来感觉心慌。
或许是年岁长了许多，有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。
到了这个时候，竟是会经历许多身边人的离开。
现在是摩尔夫人，以后……还会有很多人。
时间，过得总是那么快，一点点停留的余地都没有。
“别想那么多，你现在要做的，就是好好休息。”
余可点头，“我知道，可是我做不到。”
霍今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，只那么抱着她，一点点收紧力气，让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。
“可可，你记住，我一直都在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有我。”
天色晚了，高明给他们送了晚餐过来。
霍今山没胃口，但见余可也吃不下的样子，还是陪着她吃了些。
“我去医生那边问问情况，你先休息一下，等会我回来帮你洗漱，不许自己弄，知道吗？”
临出门前，霍今山交代到。
“知道了，你快去吧。”
霍今山知道她心急，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，还得医生那边同意了才行。
而霍今山刚出病房，林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“可可，你跟霍今山什么时候过来？”
林东的声音显得很急躁，情绪都涌了出来。
他素来是个会隐藏情绪的人，又经历了那么多事，如今早已是沉稳的性子，余可倒是许久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模样。
“是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林东叹了口气，“摩尔夫人留了遗嘱，你必须本人亲自过来，遗嘱才能生效。但摩尔家族的人，出现了反对的声音，现在已经闹成了一团，你最好快点过来。”
“什么意思，祖母去世，他们不先操心葬礼的事情，倒是争着分财产了？”
“总之，事情很复杂，你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吧！”
他如今只是摩尔庄园的管家，虽有一些权力，但终究抵不过摩尔家族本家族的人。
所以……最好的方法就是余可亲自出面。
余可倒是想去，可想到自己的身体，霍今山一定不会同意的。
所以她犹豫了下，还是回到，“我最快三天后过去。”
林东不解，“为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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