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,姜翘又一次失眠了。
“那这荷包可曾被其他人动过?或者用重物压过?”姜翘又问。
“不用了,”姜翘停下菜刀,把这一份鸡肉蓉放到大碗里,“倒是我有些事情,想要问问尹郎君。”
姜翘信不过帮厨以外的人洗菜,于是并未让尹徴插手。
她怕澹台晏河已经跟尹徴提过自己的事情了,于是虽然感情上虚假遮掩,事件上却没说假话。
尹徴手足无措地了一下,而后小心翼翼地安慰道:“姜娘子莫要多想,你能够生活得好好的,你阿耶阿娘又怎会怪你呢?”
姜翘笑了笑,轻声说:“是啊。”
无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,还是原主的父母,都会期盼自己的孩子过得很好吧。
尹徴坐回胡床上,给姜翘说了一个故事:
“其实能好好活着,就已经很好啦。我曾经有一个朋友,虽然活着,却比死了还难熬。
“他一生坎坷,先是在襁褓里失去双亲,后来又得罪了人招来祸端,他想复仇,却因为如果他复仇会影响到更多人的利益,只能先躲起来,不再联系亲朋好友。
“时间久了,他已经渐渐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,更不知道将来复仇成功要如何向亲朋好友解释。
“复仇以及期盼与故人团聚,成了他的执念,可是何日可以重新现身,他也不知晓,只能这样慢慢地盼望着。”
姜翘耐心听他说完,不禁心想,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?
如果尹徴说的就是他自己的话,那她查明他真实身份的可能性就高了许多。
不过她好奇归好奇,对尹徴的隐私并没有窥探欲,也并不急着搞清楚他是谁。
尹徴看她意味深长的表情,连忙欲盖弥彰地补充道:“我也很多年没见这个朋友了,不知道他现在怎样。”
姜翘装作信以为真,点了点头,“那你的朋友和他的亲朋好友都很难捱吧,希望他一切顺利。”
尹徴瞧着她似乎没有继续沉溺于自己双亲亡故的事情里了,忙道:“我也这样想。”
话说开了之后,姜翘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。
只是后来回到舍馆时,她蓦地想起,尹徴说他喜欢《庆全庵桃花》,又不愿意花瓣随水外流,再综合他不能出东宫这件事,她完全可以确认,他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。
所以葬花并非效仿林黛玉,而是在花瓣上寄托了自己的思念,怕这份思念随着流水外泄吗?
姜翘想通后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管他到底因为什么躲在东宫呢,他没骗她就行,一切都和往常一样。
又下了几场雨,而后放晴,万里无云,太阳高悬。
姜翘找了个好日子,准备开始腌糖蒜和咸菜。
腌糖蒜用紫皮大蒜味道最佳,同时,大个儿的蒜腌出来,缩水不会缩到太小,腌好之后,扒开蒜皮就可以把一颗一颗蒜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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