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如今只断章取意。念出底下一句,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?”
一旁的宝琴道:“三姐姐,我怎么听说我那堂姐也一并要协理家务?”
探春道:“我方才与傅姨娘说闲话,谁知这会芳园,除她们戴的花、吃的笋菜鱼虾之外,一年还有人包了去,年终足有三百两银子剩!我这才知道,一个破荷叶,一根枯草根子,都是值钱的!”
惜春不解道:“这等好事儿,宝姐姐为何要从中阻拦。”
李惟俭就笑:“尽管来就是,旁的没有,这歪点子我可是多的是。”
李惟俭笑着连连颔首,道:“孺子可教。一则,太太管家这般多年,只将家中管了个入不敷出,偏到了三妹妹这儿兴利革弊,你让太太的脸面往哪里搁?
二则,赖家一去,如今受重用的都是太太陪房,若要革除弊病,少不得要拿那几家陪房开刀,太太全靠着这些陪房来掌家,又岂肯让三妹妹坏了大事?
三则,宝玉与贾妃方才是开支大户!往宫里送的银子是走的公中还是太太嫁妆?今儿几百,明儿两千的,这些年来到底支出了多少?若公示出来,三妹妹猜大房会不会暗中腹诽?”
惜春禁不住问道:“俭四哥,你说这些与宝姐姐何干?”
探春虽还笑着,笑道:“你这样一个通人,竟没看见《姬子》书?当日姬子有云:登利禄之场,处运筹之界者,窃尧舜之词,背孔孟之道。”
返身回房正房里,傅秋芳已然说过,探春思量着踌躇满志。
探春听得半晌无语,默然看向惜春,四姑娘惜春年岁小,却是个能下狠心的,略略思量就道:“换了我只怕也要从中作梗……呀,三姐姐,只怕你要防着宝姐姐了。”
李惟俭如今尚且头疼不已,只能硬着头皮强上,有那么一会子他都想往龙虎山走一遭,拐来几个能炼丹的道士了。
一为鲃肺汤,一为碧螺虾仁,一为响油鳝糊,还有最后一道松鼠桂鱼。
李惟俭还不知邢岫烟今儿就来了家中帮厨,因是也不以为意,只朝着探春、惜春道:“正巧赶上了,三妹妹、四妹妹不妨留下一并用了饭再走。”
傅秋芳便又道:“正好我如今有了身子,去岁那袄子只怕穿不得了,你帮我送去给她,若不嫌弃,就请她收下。”
“我想的事不为别的,因想着我们一月有二两月银外,丫头们又另有月钱。昨儿又有人回,说我们一月所用的头油脂粉,每人又是二两。如此,重重叠叠,事虽小,钱有限,看起来也不妥当。你奶奶怎么就没想到这个?”
平儿见二人彼此怼起来了,赶紧过来打圆场说:“两位姑娘可怜可怜我,这寻章摘句的我可一句都没听懂。我看不若叫了姑娘们来,也不说正事儿了,就看两位姑娘讲学问吧。”
探春回过神来道:“太太怕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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