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圣人正值壮年,王家现今就要谋下一朝了?”
“呵,”胡廷远笑道:“王子腾踩着宁荣二府亲兵尸骨爬到高位,此人又如何不知狡兔死、走狗烹?为谋王家来日,可不就要提前纳了投名状?只待王子腾一去,王家虽有沉沦,可只要太子顺利登基,王家未必没有起复之日啊。”
李惟俭道:“王家好算计。”
他心下暗忖,只怕此事也是凤姐儿的亲爹王子肫谋划的。自己个儿眼看情形不对,干脆告老还乡。又推出二房的王子腾来支撑王家家业,谋划着汲取其余三家养分壮大自身,又提前交好东宫,以留待明日……
嘶……这位王阁老好算计啊!
那胡廷远却笑道:“谋事在人……成事在天啊。”
李惟俭立马听出不对来,赶忙问道:“泰山莫非另有见解?”
胡廷远笑道:“岂不闻雄狮未老、幼狮已壮?天家无父子啊。”
李惟俭瞬间领会。太子乃圣人原配皇后所出,奈何皇后天不假年,圣人登基不过三年便故去了。圣人虽对太子照拂有加,奈何到底少了生母庇护,加之母族不强,又有晋王比照着,估摸着太子急切之下这才悄默默敛财、邀名,既图大宝,也为自保。
太子如此行事,又怎会不惹得圣人忌惮?须知今上就是趁着宫变方才御极为帝,又怎会容忍从前旧事重演?
那晋王又不相同,生母吴贵妃如今统御六宫,虽无皇后之名,却有皇后之实。吴家又富甲一方,如此看来,这来日大宝落于谁手还不好说呢。
即使这般,本道先行对付王家那兄弟俩,如今倒是可以捎带手的连东宫那位也一并敲打了。
李惟俭心中记下,转而与胡廷远说起旁的闲话来,待过得半个时辰,便有管事儿的入内笑道:“老爷、二爷、姑爷,太太说席面整治了。”
胡廷远起身道:“今日恰逢国丧,不好置备酒宴,只预备的家常便饭,复生莫要挑理。”
李惟俭也起身笑道:“泰山言重了,小婿本就不胜酒力,如今倒省了一桩烦恼。”
当下三人出得书房往后头正房而去,因着都是家中人,是以正堂里也不曾摆置屏风,只摆了一桌席面。
三人进得内中,黛玉与李惟俭又分别与张宜人、胡廷远见过礼,这才在张宜人热络招呼下落座。
那席面只是寻常,也不曾准备酒水,黛玉却吃得分外可心。只是每每瞥向李惟俭的双眸中满是嗔怪,李惟俭便纳罕着也不知张宜人与林妹妹说了什么。
这席面临近申时末方才撤下,丫鬟又奉上茶水来,张宜人几次三番瞥向李惟俭,欲言又止却终究没多说什么。
人家小两口床笫情趣,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,她又何必去做恶人?想来这便宜女婿也是个心中有数的,料想也不会太过胡闹了。
临近日暮时,李惟俭与黛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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