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55、肃杀(八)_三十六陂春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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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心间之瞬,他有些慌神。

  这一慌,胸中蕴着怒意竟有些一泻千里的意思。

  万千滋味纷杂急涌心间,若要辨要认,却一一都抓不住。

  他沉默良久,哑声道:“朕什么时候说要和她生孩子了。”

  暮色如血一般刺眼,沧池的风穿榭过廊,冷冷扑来。

  朱晏亭没说话,睁着酸涩之目,也不愿回手去碰一碰眼角。

  故而落在齐凌眼中的情景,就是她一双极速透红的眼眸,死死撑着,眸中之光濒至散碎。

  莫说再去抓寻飘渺不定的怒意,如近在咫尺的沧池之水澎湃胀满胸腔,软的不像话。

  他回过神来之时,手臂已穿腋而过回拢到她略显单薄的肩胛后,将她紧紧搂抱在怀。

  朱晏亭被沉力带入怀,下巴撞上了他肩头,仍僵硬着一动不动。

  皇帝温暖宽厚的手掌抚在了她的背后,熨人的暖意隔着薄薄绫衣透进来。她骤然闭了眼,攥住齐凌衣袍,紧紧咬着下唇,要坠不坠的泪水,终是沉沉砸在了他肩头。

  齐凌转过头,吻住了她被泪水打湿的脸庞,轻声说道

  “谁说你没有家?只要朕在一日,你就是国母,凡日月所照,江河所至,天下为你苑,未央为你室。”

  ……

  秋阳收走璀金,大片云朵低垂,血一样的暮色覆盖未央宫。

  ……

  椒风殿,吴若阿长跪伏首垂脊,听着宣召,接下印册。

  “恭贺吴夫人。”曹舒满面笑容与她道贺。

  吴若阿命人取出一匣东海明珠给他,匣盖一启,粒粒圆润有拇指大小,珠光莹莹耀目。

  虽说赏赐是惯例,但这么大的手笔依然实属罕见,连曹舒都被震的口张舌

  讷,连忙推拒。

  “阿公收着吧。”吴若阿微笑道:“一点小意思,不成敬意。我不比谢婕妤,有王后和世子在长安照应,只有些累赘蠢笨之物,阿公往后能想着替我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两句,我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
  曹舒推辞了几句,终于还是推不过收了下来。

  “曹阿公。”吴若阿下意识朝他身后望了望,见并没有捧兰泽膏沐等物的宫人,便问:“今日我得封,陛下不来?”

  曹舒低声道:“陛下宿椒房殿了。”他看在那匣明珠的份上,又掏着肺腑,对吴若阿说:“圣人和殿下恩爱伉俪,这些日子正是情浓时,夫人宜顺之从之,以寻良机,切莫抗之逆之。”他指一指兰林殿谢婕妤的方向:“那位正是前车之鉴,禁足快一个月了,陛下想不起来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。”

  吴若阿颔首沉吟,恭恭谨谨的送了曹舒走了。

  她取下头上珠花,枯坐了一阵,走到玉阶上。秋风凉透薄衫,吴若阿趴在阑干上,朝椒房殿的方向望去。

  她出了会儿神,忽然听到风中有细细的歌声,哀伤凄切,唱的明月发白。

  向宫人打听,始知是皇帝旧日内宠南夫人被罚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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