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酆朝臣子,他们要杀的人是大司马,只要大司马死了,他们这些部将还是有机会活命的。
可是,大司马现在要死守雒阳,这不等于让他们送死么。
“扈衝,现在我们已到危难之际,你可有脱身之法?”庞痤身边没个人能咨询,只有问扈衝。
“将军,现在死守雒阳,必死无疑。若是想突围,成功机会亦不大,毕竟反贼有二十万大军围城。若想要活命,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“你是说,投降?”
“对。”扈衝道:“若是我们开城门投降,应该可以活下来。”
闻言,庞痤陷入纠结。
“听说,这次起义的太守之中,有聂嗣、夏阳悌、阴休三人?”
扈衝脸色顿时一滞,“好像是。”
很不巧,他们俩个和那三个有些恩怨。
“让我再想想。”庞痤坐下,一手撑着额头。
扈衝忙道:“将军,十一路义军,咱们何必投降那三个人呢。”
这句话倒是点醒庞痤。
酆朝嘉德八年七月,十一路义军围攻雒阳城,里里外外,从上到下,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。
酆军依靠坚固的雒阳城不断反击,将如狼似虎的各路义军先后打退。但,也仅此而已。没人看得见胜利希望,不少地方甚至出现逃兵的现象。
义军虽然没有攻进雒阳,但是雒阳已经彻底失去秩序。东西两市早已闭市,各家各户紧闭门庭,寻常百姓更是躲在家中不敢出来,街上一片萧条。
甚至,朝廷的官吏再也没有上朝。一人一马在街上游荡,看着没有人烟的城池,蔺珀眨眨眼,心头涌现各种苦楚。
好好的一个朝廷,怎么短短几个月就变成这样?
他牵着马,回到家中,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大父蔺纮。
现在的蔺纮,已经彻底瘫痪,他只能躺在床上,维持着风中残烛般的生命。
“赵无伤这是不甘心呀。”蔺纮的语气,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。
“当年,他若是能大度一些,好好善待聂氏,岂会有今日之下场呢。”
蔺珀道:“大父,他善待聂氏,就能避免这场灾祸?”
“起码迁都雍州会有机会。”蔺纮冷笑:“赵无伤将兵权看的太重,任何人都不准染指。以聂嗣的韬略,若是能重用,朝廷平叛沛王的时候断不至于大败而归。”
“罢了,说这些无用,不说!”蔺纮叹气摇头。事已至此,说这些废话能有什么用,现在义军都打到雒阳,总不能用嘴道歉,然后妄想义军撤兵吧。
蔺珀问道:“大父,那些人会谋害天子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蔺纮摇头道:“天子能不能活下来,取决于那些人是否在乎名声。如果他们借着杀赵无伤的名义,谋害天子,谁又能阻止呢?”
“若是这些人谋害天子,大父,你也要让我们将蔺氏的后路寄托在这些人身上吗?”
“不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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