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,让飒飒山风吹进来。风吹干他额头的汗,让他保持清醒,回忆起小时候和陆丽芝住在老房子的贫穷生活。那时候,陆丽芝开长途货车,常常不在家,家里买不起煤气,就只能烧捡回来的干木柴。
“就是烧火煮饭。”陆漾起说。
钟泽心脏好似被人揪了一下,钝钝地疼,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应一下,所以干脆闭嘴了。反正也不会说话,还是少说点。
钟泽不习惯于打探别人的过去,因为自己也曾有过一段时间,很抗拒被人问父母、问家,所以同理心让他从不窥探别人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事情。
“啊,应该是炒好了,好香啊,你先试试。”钟泽洒进去一把葱花,然后用手指捏住螃蟹最小那只脚,边吹边给陆漾起递。
话头转得又快又生硬,但是钟泽真的尽力了,陆漾起感受得到,他挑起眉梢,开口带了点嫌弃意味:“别吹了,都是你的口水了我还怎么吃?”
???
钟泽:“敢问陆教一句,您是嘴上抹了毒吗?”
☆、蒲扇
寺庙里虽然有专门的饭厅,但是里面多是用素食的僧人,出于互相尊重,钟泽没往那里去,而是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。
后院的大理石桌面有午后的热度,头顶的防腐木架上攀援着粗壮的葡萄藤,和绿叶交错着。有阳光从缝隙间洒下来,一地斑驳。
钟泽和陆漾起决定在藤架下吃午饭,虽然气温高热,但是偶尔有风,这么坐着也还算过得去。
吃完饭,钟泽有点撑,用手支着脑袋看陆漾起收拾。他觉得陆漾起这样的男人真的很矛盾,外表是矜贵冷傲、拒人千里的大帅比,很会怼人,但其实相处起来,又会发现他内心真的非常细腻,特别会照顾人。
大概是钟泽吃太饱犯困,反应有点迟钝,不知收敛,他的视线太直白,陆漾起察觉到,于是抬头看回去,问:
“看我做什么?”
“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?”钟泽脑袋不太转了,不然怎么开口就是小学鸡吵架的白痴语录?
陆漾起一手端着碗,一手把钟泽捞起来往房间那边推:“吃饱了想睡觉?”
“嗯。”
“洗个脸去睡。”
“我等你一起。”钟泽挣开他,亦步亦趋地跟在陆漾起身旁,走了一段路就落在身后了,像个小尾巴似的。
“......”陆漾起由着他。
午后2点,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。山里没有空调,虽然有风扇,但是数量远远不够,一般都是先到先得。他们来得晚,自然是没领到风扇。
陆漾起躺在竹床上,倦怠,但是睡不着,因为太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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