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戴了人皮面具去接近他,他也并不以为意,与我相谈甚欢,但每过了半个时辰,便要起身离去。
他说,他来腾龙岛,是因为随着师父来的,他说,我弹琴时,消不去的阴抑之气,他说,师父在找一样东西,找了半年仍然找不到,就要走了。
我想留他下来,却是知道,自己没有这个资格。一个毁了容并且无家可归、无权无势的人,如何给予心爱的人半分安全感?
于是,在此后的半年,我聚集了自己势力,攻入殷府之中,杀了叔父,将原来的岛主也就是我的那个好色而无心处理政事的父亲关押起来。
我母亲是个软弱的人,明知我被叔父陷害,每天只是哭哭啼啼,毫无办法。而到我夺回岛主之位,她却每天在我面前为父亲哀求。
像这样的女人,委实令人厌烦之极。即使我痛恨父亲好色,但看她的样子,也明白为何父亲会对她倒了胃口。
于是,我将他二人关在一个房中,每天将拌了春药的饭菜送入房里。十个月后,翎儿出生。
我知道很多人背地里说我性格扭曲古怪,阴森可怖。但对于父母这一件事,我却自觉处理得当。我母亲生平最爱的便是父亲,而父亲每日吃了春药,看着我母亲也会觉得国色天香,如花美眷。
这正是情投意合的美事。
生下翎儿后不久,父亲便因体力不支过世,母亲也因为伤心难过,随后也自缢了。
之后的十年,我都没有见到龙靖羽。
由于我自己学武功时走了弯路,于是在为翎儿找师傅时,很费了一番工夫。一方面我希望能再次见到龙靖羽,另一方面,我也希望翎儿能学名门正派的武功。在我的心底,翎儿是另一个我,另一个没有被人诬陷,活在阳光下的我。我总想着,如果不是当年,或许,我会像他一样。
于是,我找到了龙靖羽的师傅,谢文显。让他做了翎儿的师父。
但那时,龙靖羽已出师,不在谢文显身边了。我也知道,他们这一派所学驳杂,但谢文显利欲熏心,所学的或许还不如龙靖羽深厚。他那样的一个人,最喜欢隐逸生活,不像谢文显一般,勤于交游,他会找个借口离开谢文显,也是迟早的事。
但我依旧十分失望。
我常常带着琴去中原,想见到那个人,想弹一遍给他品评,但却一直没遇到。
直到后来,忽然传来消息……
那个人,做了南朝皇帝的臣子,在别人身前卑躬屈膝。
不可能。
这是我当时的第一个感觉。像那样如风一般的人,又怎肯被人羁绊?即使真的是为了一个人停驻,也不应该是南朝皇帝!
凭什么?凭什么是那个男人?
我被嫉妒冲昏了头,心里却是清晰地知道,如果能再回到十年前,一个衣衫褴褛的毁容少年,也永远无法开口对他表白。
可南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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